Psychophysiology｜张晶课题组揭示情绪反向调节影响工作记忆刷新的认知神经机制

【研究背景】

自动发生的情绪调节是生活中常见到的状态。人们不需要意识它、也不需要控制它，这种情绪调节的机制会是怎样的呢？有趣的是，情绪反向调节是自动情绪调节的典型策略。具体而言，当个体处于强烈的情绪中时，情绪反向调节会使个体将注意从当前的情绪或动机状态无意识地转移到相反情绪的刺激上，并抑制对同一情绪刺激的反应。这一过程对心理弹性和情绪健康极为重要。工作记忆刷新(working memory updating)已被证明与注意选择和反应抑制有关，是执行功能的核心成分。已有研究发现，情感障碍患者的工作记忆刷新功能存在问题。然而，目前并不清楚工作记忆刷新是否会受到情绪反向调节的影响。

基于以上研究背景，中国人民大学心理学系张晶课题组在《Psychophysiology》期刊上发表了题为《The effect of emotion counter-regulation to anger on working memory updating》的研究论文，揭示了情绪反向调节影响工作记忆刷新的脑电进程。

【研究内容及方法】

实验采用2（组别：反向调节组、非调节组）×2（面孔表情：快乐、愤怒）的两因素混合设计。其中，组别为被试间因素，面孔表情为被试内因素。

实验使用愤怒情绪视频激活被试的情绪反向调节。非调节组被试观看中性情绪视频。随后使用2-back任务范式探测工作记忆刷新。任务中，被试对当前面孔表情图片与之前间隔一个试次的面孔表情图片进行匹配，判断是否为同一身份。同时采用ERPs技术记录和分析脑电，关注P2成分和LPP成分，探究情绪反向调节对工作记忆刷新影响的脑电过程。

图1 实验流程图（如果当前图片与之前间隔1个位置的图片一样，被试按A键，若不一样则按L键。按键在被试间平衡）（图片来自中国面孔表情图片库，Gong et al., 2011）。

【研究发现与讨论】

1. P2 (140-200ms)

脑电结果发现，反向调节组在愤怒面孔条件下的P2波大于非调节组。P2反映了n-back任务中早期注意分配和进行情境更新的早期阶段。被试对2-back的图片身份进行匹配时图片中的表情是干扰信息，因而该结果表明反向调节使被试对愤怒情绪注意更少，将资源更多投入在了面孔身份匹配的工作记忆任务中。

同时，结果发现在非调节组中，快乐面孔条件比愤怒面孔条件引起更大的P2波幅，而在反向调节组（priming group），快乐面孔条件和愤怒面孔条件的P2波幅无差异。该脑电结果表明在非调节组，愤怒表情比开心表情从工作记忆刷新任务中占取了更多的注意资源。而反向调节组，愤怒表情并未表现出这一优势。

图2 FC3电极点P2（140-200ms）的脑电图

2. LPP (500-800ms)

在晚期加工阶段，脑电结果发现，情绪反向调节组在愤怒面孔条件比快乐面孔条件表现出更大的LPP波幅；而控制组则无差异。

由于较大的后部LPP成分反映了工作记忆维持占用更多资源，因而本研究的结果表明，在对愤怒情绪的反向调节下，个体对愤怒面孔比对开心面孔投入的资源少，在工作记忆刷新中所投入的资源更多。

图3 CPz电极点LPP（500-800ms）的脑电图

以往研究发现，情绪反向调节可以帮助个体通过将注意从已诱发的情绪转移到相反的情绪来自动平衡情绪状态。本研究进一步揭示了情绪反向调节影响工作记忆刷新的两个子过程：注意刷新和表征维持，分别反映在P2成分和LPP成分上。同时，该结果在生理层面呼应了情绪灵活性理论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关于情志的相关理论。

【刊物简介】

Psychophysiology属心理学（PSYCHOLOGY）、实验心理学（PSYCHOLOGY-EXPERIMENTAL）以及生物心理学（PSYCHOLOGY-BIOLOGICAL）Q1类期刊，期刊影响因子3.7。